第1229章 10月，帮忙选角！
国庆长假第一天的早上，整个影视行业无数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昨天四部电影的日票房。
《英伦对决》和《追龙》开局领先，首日票房分别报收7264万和4051万。
《空天猎》和《缝纫机乐队》则于次日纷纷折戟，进账2693万和1362万；没错，首日还是3457万和3776万呢，次日就掉了这么多。
尤其是对于《缝纫机乐队》而言，从首日的3776万到次日的1362万，这无异于是天塌了、血崩了！
但这也的确能说明一件事情，那就是大鹏和《煎饼侠》确实是给太多观众留下了不可磨灭的“印象”，以致于大家都有了应激反应——抵制！
“这不是已经进入国庆长假了么，市场应该会抬头的，票房也会稳住的。王董你也不用太灰心丧气，毕竟肯定是赔不了的嘛。”
“你这种安慰人的话，是糊弄新人呢还是糊弄小白呢？越是长假，越是会赢家通吃；强者愈强弱者愈亡的道理，你会不懂？”
“噢，原来王董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啊？那你还跟我抱怨个锤子？我又救不了你们这部电影。”
林楠不装了，忍俊不禁的直接吐槽起了王常田。后者一大早跑他这儿来卖惨，着实是司马昭之心显而易见。
“你大爷……
唉，这可怎么办，完全运作不起来呀。昨天上午光线和万达最新砸进去的宣发钱，完全被网上那些‘自来黑’给冲掉了，压没了。”
听到王常田这句唉声叹气的话，林楠突然想起了曾经陆钏的那部《王的盛宴》。
那会儿太郎在网上“自爆”，公然承认了自己买水军对抗“黑粉”的事情，然后就被何评跟田状状两位前辈给公开打了脸。
尤其是林楠那位老师的原话，可谓是杀人诛心：
“一部电影的口碑连水军都‘维护’不来，那么导演就应该反思一下。也许黑你的，并不是竞争对手的水军，而是真正的观众……”
此刻，这句话用在《缝纫机乐队》上同样无比契合，只不过这次不是抹黑，而是抵制。
“算了，我还是给你个建议吧。别再追加宣发投资了，也别再买流量了。这部电影距离《煎饼侠》太近，不可能救起来的。
让董诚鹏再沉淀一两部吧，他这个问题只能用时间去熬，只要用心，迟早会熬出来……有那些多余的宣发资源，还不如投给我和艺菲的《婚姻故事》。”
王常田沉默了，因为林楠的语气确实很郑重。“行吧，我听你的，稍后我跟万达那边还有董诚鹏沟通一下，宣发的事情就到此为止。
不过你确定《婚姻故事》和《二代妖精》一样，也不举办首映礼？”
“嗯，不办了。因为《二代妖精》和威尼斯电影节已经为《婚姻故事》做足了宣传，不需要再劳师动众了，光线只要把发行拉满就成。
至于最后的票房是多是少，就交给观众和市场吧。毕竟这种题材也不属于商业片，我和艺菲对票房没做太大期待。”林楠颇为走心地笑道。
“还票房？呵，你俩版权就赚了那么多，自然不会指望票房赚多少！”
王常田有点儿酸了，但也只能嘴上酸一酸。因为能在外面玩得起版权渠道的也就只有大导演，而光线没有这种资源。
……
临近中午的时候，金马奖的相关热搜空降而来，是今年的提名名单公布了。不过貌似是小年，没有什么太过惹人瞩目的电影。
当然了，笑话倒是有一个。那就是《摆渡人》继年初提名了7项港岛金像奖之后，此次又收获了包括影帝在内的4个金马奖的提名入账。
到了这会儿，谁要再说它不是王嘉卫执导的，那可真就是糊弄鬼了，白痴都不信。
还有就是在9月份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颗粒无收的另一部华语片《嘉年华》，貌似成为了本届金马奖的大热门。
嗯？好像就是台省的本地电影？既然是这种情况，那就不只是大热门了，一定是板上钉钉的获奖电影！
“我连我自己都懒得管呢，哪儿有心思培养什么新人。对，红星坞没有签素人的计划，你就这么回复土豆就行了。林楠影业那边的蒋总监也是这么回复过去的，几个工作室同样……”
刘艺菲的声音由远及近，吵醒了在湖边亭子里躺椅上懒洋洋打着瞌睡的林楠。
他把盖在脸上的《乐府诗集》拿了下来，侧过头，眼神懵逼的看着刘姑娘的漂亮脸蛋：
“怎么了？我刚刚做梦呢，梦到在看豫剧《木兰》，正好这两天可以去学习学习，汲取点儿素材。你要一起吗？”
“嗯，可以啊。不过还是先说正事儿吧。企鹅文娱那边和土豆要举行一个大型的团体选秀综艺，问我们有没有要塞的自己人。蒋总监刚刚也打了电话过来，但你在外面偷懒睡觉呢，我就帮你给了意见：不掺和。”
“我可没偷懒，只是看书看累了，歇会儿而已。”林楠的第一反应不是搭理正事儿，而是为自己正名。“本来就没有艺人经纪业务，自然是不掺和咯。”
说着说着，林楠就又忍不住打起了哈欠。主要还是天气太好了，暖洋洋的，上眼皮和下眼皮情不自禁地就开始打架了。
“不过听他们那个意思，这个选秀综艺的规模和规格会非常大，我估计到时候走关系、找人脉的公司和圈内人绝对不少。”
“都是生意罢了。咱们俩低调点，躲远点儿。走，还是回去想想中午吃什么吧。”林楠合上《乐府诗集》，站起了身。
“不用想了，妈妈说今天中午吃面条。她亲自下厨，嗯，热干面。”
“我滴亲娘啊，饶了我吧，这些年我就没吃习惯过。”
“那你自己去跟她说呀，嘿嘿。”
……
在林楠感叹自己吃不惯热干面的时候，开心麻这边，闫飞和彭大摩两个人则已经吃上了午饭——《西虹市首富》的饭局，应酬。
只不过这顿饭貌似吃得并不怎么和谐，因为对方提出的要求实在是太过于“异想天开”了。
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想买个什么配角，结果等大家都坐上了饭桌后闫飞和彭大摩才知道，好家伙，是冲着女主角来的！
“闫导、彭导，二位真的可以考虑一下。至于报酬，无论是零片酬乃至倒贴，又或者电影在台省的宣发上映，我们都能接受并且提供帮助。
内地是华语影视行业的基本盘，蒸蒸日上的局面是大势所趋的，而港台市场又早已没落……我们只是想捧一下年轻人，留一些生气和新鲜血液……”
对方笑呵呵地举起杯子，还冲身旁的年轻女孩儿示意了一下。
“闫导，彭导，我敬二位导演。”台省的年轻女演员当即起身，双手端着酒杯，躬身敬酒。
闫飞和彭大摩有点无奈，两个人仅仅只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，并没有端起酒杯。这个行为背后所代表的意思，已经不言而喻了。
“闫导、彭导，您二位这是？”台省的影视资本和一旁的掮客都有些懵了，此刻，他们已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。
“如果是其他配角，我们还是可以考虑的。毕竟商业电影从本质上来讲就是生意，塞人进来后，我们俩也有把握把控好电影的质量。但你们想要女主角，这个事情我们没法儿答应。”
“为什么？据我们所知，这部电影的男主角和几个男配角才是最核心的亮点呀？女主角的戏份虽然的确不少，但不会太影响……”
“没有但是。因为我们从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沿用原班人马，是《夏洛特烦恼》的原班人马。”闫飞端起茶杯，抿了一小口。
最终还是彭大摩忍不住接过话茬，补充了起来。他这也算是给中间人面子：
“马莉不仅是我们的老搭档、是公司的老员工，最重要的是：林导指定了她！所以我们不可能换女主角的。”
“林导？林楠……导演？”只片刻功夫，几人眼里刚刚的火热就尽皆熄灭、冷却了，因为彭大摩在点头，就是林楠。
至于林楠的风格，影视圈内几乎没人不知道。他怎么会给港台资本的面子？即便是换了英黄的杨守城开口，也不一定能成功。
既然双方谈崩了，那自然也就没有继续敷衍应酬下去的必要了。
仅仅二十分钟不到，台省的几个人就连同掮客，在撇下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借口后，陆续全部离开了。
至此，酒店包间内，只余闫飞和彭大摩两人依旧老神在在地吃着菜。毕竟是一桌子大餐呢，而且对方已经付了账，不吃白不吃——勤俭节约是传统美德嘛！
“老闫，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公司，喊他们演出结束后直接过来？这么多大菜呢，还有红酒，咱俩也吃不了呀。”彭大摩嬉笑着打趣道。
“嗯，可以。”闫飞点了点头，还真就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，拨了电话出去。
“说实话，要不是林导特别叮嘱过要用马莉做女主角、保证原班人马，我还真的有点儿动摇呢，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！
反正张总那边大概率会让马莉先委屈一下，把女主角让出来，以公司利润为重……大不了事后再补偿马莉一个女主角。
不过刚刚那个女孩儿……她叫什么来着？哦，宋云桦呀，虽说她确实是比马莉年轻10岁吧，可她长得真不咋样；不仅显老还有点儿丑，远远不如马莉，嗯，不如马莉耐看……”
“老彭，我这电话可通着呢。”闫飞弱弱的提醒了一句，然后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一片哄笑声。
其中马莉的声音最是“刺耳”和大声：“老彭，好样儿的，你没有背叛组织，咱们还是好闺蜜。而且今天我才发现，你的眼光真的一流哟！哈哈哈……”
“老闫，我这是……社死啦？”彭大摩瞪着眼睛，简直尴尬到了极点。
……
1号，2252万；2号，2156万；3号，2338万。国庆长假，果然是堪堪吊住了《缝纫机乐队》的命。
对于《空天猎》而言亦如此，甚至可能更不友好一些。毕竟后者的电影质量实在太差，以致于其日票房在3号那天直接跌到了《缝纫机乐队》的屁股后面：2671万、2295万、2215万！
再看《追龙》和《英伦对决》，这两部电影可是稳稳的维持着四五千万的日收，虽然也是各种被吐槽，但拿到5亿+的总票房显然是没有太大问题的。
4号上午，贺岁档又添一部炮灰，也就是金马奖的大热门《嘉年华》。
其定档在了11月24号，跟吴语森的《追捕》是同一天，前后就是《不成问题的问题》和华亿的《前任攻略3》。
连林楠都有点儿感慨呢，这个贺岁档是越来越热闹了，注定了是一锅乱炖。而到时候的场面也必然是血淋淋一片，绝大多数电影都只会是盘中餐被吃掉的命。
“我勒个去，还真是自由美利坚啊？”
天工色彩内，刚投入《红海行动》后期制作没两分钟的林楠，这就被身后员工的惊呼声吸引了注意。
好家伙，是刚刚刷新出来的时事新闻，挂了60个左右，伤了500多人！
“我怎么觉得这个金毛上台后，那边越来越乱了呢？”郭幡瞥了一眼，嘀咕道。
林楠没有接话，他想起了水晶影业那边。最近有两部电影被好莱坞的媒体刻意抹黑了，汤姆的工作量也随之暴涨，全都是公关类型的。
“还是家里最安全。”片刻后，林楠才轻声感慨了一句。
这时候，电脑前的手机也响起了嗡嗡的声音，是曹保评。林楠心里已经猜到几分了，大概率是选角的事情。
果然，就听曹保评开门见山道：“你那边忙不，如果不忙的话，来帮我看看试镜？主要是我想尝试用两个年轻的演员来做配角。”
“可以。”林楠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。挂断电话后，他看向郭幡：“临时有事儿，今天我就早退了啊。”
“早退？林导，你这早退的有点儿过分了呀。你到公司也就才半个小时！”郭幡都被气笑了，但林楠已然头也不回来的走远了。
……
曹保评的工作室就在北电附近，这样方便他往返于学校。
而今天也是《她杀》的第二轮试镜，即所谓的“复试”。这一套流程，足可见曹保评此次对于这部电影的重视程度，那是远胜以往！
林楠赶到的时候，曹保评工作室外面不少商务车、房车内都投出了惊喜的目光。
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部电影有红星坞的投资，所以林大导演亲自过来，自然也就讲得通了。
“这会儿谁在试镜？”敷衍着回应了不少打招呼的演员后，林楠就开口问向了曹保评工作室的前台。
“林导，里面正在试镜的演员是谭焯。”
“谭焯？”
林楠很清楚，曹保评选演员的习惯和他很像，就是优先考虑合作过的艺人。除非有什么其他的想法，就像之前选择范冰兵而拒绝周讯一样。
“曹导说他想用两个……算了，把进入第二轮面试的演员名单给我一份，要完整的名单。”
“好的，林导您稍等。”
不到一分钟时间，前台就递来了一张打印好的a4纸。上面仅有二十来个名字，女多男少，毕竟是“她杀”！
“李沁？”林楠一眼就看到了个年轻的，确实年轻，九零年的！
“她这会儿应该就在外面的等着呢，今天上午有她的试镜。”前台主动介绍道。
“嗯，带我去试镜的会议室吧。”林楠吩咐道。
“好，林导，这边。”
林楠的推门而入，对谭焯来说是一次考验。当然了，也算是多了一道附加题。
如果她被打断了，说明她还不够专注；如果她仍然沉浸在试镜中，那就给她加分。
答案很好，她从林大导演这里拿到了附加分。
坐到曹保评边上，看着谭焯的卖力表演，林楠时不时点点头，她的气质确实很适合这一类的现实主义题材。
五分钟后，试镜结束。谭焯鞠了一躬，等着曹保评的点评。
现场就定下角色，这是不可能的。曹保评也只是肯定了一番而已：“虽然情绪上还有点儿瑕疵，但总的来说已经很不错了。你先回去吧，月中以前我会给你回复。”
“好的，谢谢曹导，谢谢林导。”谭焯又鞠了一躬，随后顺手带上了门，退出了会议室。
“她和王子玟在竞争女二号，你觉得哪个更合适呢？”曹保评问向了林楠。
“谭焯吧！”林楠给出了回答，她对王子玟没什么太大感触。反而是谭焯，他比较看好。
“谭焯吗？我原本是偏向于王子玟的。但，都差不多吧，谭焯就谭焯。”
三两句话，曹保评定下了女二号。试镜，接着进行。
林楠先后见到了曹保评所说的年轻演员，黄宣和李沁。
好家伙呀，可都是“熟人”呀。黄宣跟周讯合作过《红高粱》，李沁跟周讯前几个月刚刚合作了《如懿传》。
“我这应该是第一次看到你的表演。先不说演技怎么样吧，但戏曲演员出身的你，身上那股气质确实很不错。”李沁试镜完之后，林楠主动开了口。
“谢谢林导夸奖。”李沁笑吟吟地鞠躬道。
“所以呢？”曹保评饶有兴趣地看向林楠。
“可以。”林楠破例了，帮曹保评在现场给出了答复。就见李沁在愣了一下后，瞬间就抑制不住笑容了，连声感谢。
当会议室内只剩下曹保评和林楠两人的时候，前者开起了玩笑，“你就不准备再推荐一下自己身边的人？这部戏中的女角色可还有呢。”
“不了。舒倡她的风格不适合，其余几个的演技不够，就更不行了。”
林楠果断婉拒了曹保评的好意，另外他也很清楚，曹保评大概率只会接受舒倡。
“那就算了。”
……
在《她杀》这边试镜的同时，国家中影数字制作基地内，喇陪慷正带人探班着《上海堡垒》。
“喇董，市场部门那边刚刚发了消息过来，今天的上座率表现依旧没有起色。照这样下去，等国庆假期结束，《空天猎》大概率就会彻底……”秘书虽然是硬着头皮汇报工作的，可他还是没敢说出最后几个字。
果然，喇大董事长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。他离开中影过来探班就是想逃避这些事情的，可这会儿，终究还是没躲开。
“我知道了，让他们把这件事情汇报给空政那边吧。不，通知给其他所有的17家出品方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难堪！”喇陪慷声音很低，但很冷。
“好的，喇董。”
眺望着远处正在指导鹿涵、舒其拍摄特效镜头的滕华滔，喇陪慷很确定地知道，这部电影对中影的重要程度已经再次上升了好几个台阶。
另外，他同样也很清楚，如今的电影行业内不忌惮中影的影视资本太多了，甚至都敢明着来跟中影抢项目、虎口夺食，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。
“喇董？”
“又怎么了？”对于秘书打断了自己思路的行为，喇陪慷非常恼火。
“迪士尼《木兰》选角团队的几个人，刚刚落地首都机场了。”
“嗯？”一瞬间，喇陪慷就联想到了不少东西：“有意向的演员了？或者，已经定角了？！”
……
低调，低调！
刘艺菲都有点无语了，迪士尼的人之前告诉她，希望她和林楠低调一些，先对外保密5号上午见面的事情。
可这会儿呢？她们自己都没保密住自己的行程。明天要是被跟拍了，那还保密什么？拿什么保密？
“林楠的电话打不通，我只好自己来拜托曹董了。”刘艺菲拿着手机，笑着说道。
“你俩随便谁打过来电话都一样。放心吧，交给我。
当然了，我就先在电话里跟你说声恭喜。等迪士尼那边对外召开发布会的时候，我再正式跟你祝贺。
嗯对了，这种全球发行的大项目，迪士尼公主系列，她们应该会开大型媒体发布会吧？哈哈……”
挂断电话后，刘艺菲也忍不住笑了笑，曹国炜只猜到了是她拿到了女主角，没有猜到林楠……
她再次拿起平板电脑，点开了暂停播放的豫剧《木兰》，接着看。
再瞧刘茜茜身旁沙发上散乱堆积着的不少书籍资料，全是有关于“木兰”这个人物的书，几乎都是古代书籍的现代刊印本。
像什么清代的《隋唐演义》、《忠孝勇烈奇女传》（《木兰奇女传》），明代的戏剧作品《雌木兰替父从军》，《乐府诗集》……都是林楠搜罗来的！
…………
(本章完)
国庆长假第一天的早上，整个影视行业无数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昨天四部电影的日票房。
《英伦对决》和《追龙》开局领先，首日票房分别报收7264万和4051万。
《空天猎》和《缝纫机乐队》则于次日纷纷折戟，进账2693万和1362万；没错，首日还是3457万和3776万呢，次日就掉了这么多。
尤其是对于《缝纫机乐队》而言，从首日的3776万到次日的1362万，这无异于是天塌了、血崩了！
但这也的确能说明一件事情，那就是大鹏和《煎饼侠》确实是给太多观众留下了不可磨灭的“印象”，以致于大家都有了应激反应——抵制！
“这不是已经进入国庆长假了么，市场应该会抬头的，票房也会稳住的。王董你也不用太灰心丧气，毕竟肯定是赔不了的嘛。”
“你这种安慰人的话，是糊弄新人呢还是糊弄小白呢？越是长假，越是会赢家通吃；强者愈强弱者愈亡的道理，你会不懂？”
“噢，原来王董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啊？那你还跟我抱怨个锤子？我又救不了你们这部电影。”
林楠不装了，忍俊不禁的直接吐槽起了王常田。后者一大早跑他这儿来卖惨，着实是司马昭之心显而易见。
“你大爷……
唉，这可怎么办，完全运作不起来呀。昨天上午光线和万达最新砸进去的宣发钱，完全被网上那些‘自来黑’给冲掉了，压没了。”
听到王常田这句唉声叹气的话，林楠突然想起了曾经陆钏的那部《王的盛宴》。
那会儿太郎在网上“自爆”，公然承认了自己买水军对抗“黑粉”的事情，然后就被何评跟田状状两位前辈给公开打了脸。
尤其是林楠那位老师的原话，可谓是杀人诛心：
“一部电影的口碑连水军都‘维护’不来，那么导演就应该反思一下。也许黑你的，并不是竞争对手的水军，而是真正的观众……”
此刻，这句话用在《缝纫机乐队》上同样无比契合，只不过这次不是抹黑，而是抵制。
“算了，我还是给你个建议吧。别再追加宣发投资了，也别再买流量了。这部电影距离《煎饼侠》太近，不可能救起来的。
让董诚鹏再沉淀一两部吧，他这个问题只能用时间去熬，只要用心，迟早会熬出来……有那些多余的宣发资源，还不如投给我和艺菲的《婚姻故事》。”
王常田沉默了，因为林楠的语气确实很郑重。“行吧，我听你的，稍后我跟万达那边还有董诚鹏沟通一下，宣发的事情就到此为止。
不过你确定《婚姻故事》和《二代妖精》一样，也不举办首映礼？”
“嗯，不办了。因为《二代妖精》和威尼斯电影节已经为《婚姻故事》做足了宣传，不需要再劳师动众了，光线只要把发行拉满就成。
至于最后的票房是多是少，就交给观众和市场吧。毕竟这种题材也不属于商业片，我和艺菲对票房没做太大期待。”林楠颇为走心地笑道。
“还票房？呵，你俩版权就赚了那么多，自然不会指望票房赚多少！”
王常田有点儿酸了，但也只能嘴上酸一酸。因为能在外面玩得起版权渠道的也就只有大导演，而光线没有这种资源。
……
临近中午的时候，金马奖的相关热搜空降而来，是今年的提名名单公布了。不过貌似是小年，没有什么太过惹人瞩目的电影。
当然了，笑话倒是有一个。那就是《摆渡人》继年初提名了7项港岛金像奖之后，此次又收获了包括影帝在内的4个金马奖的提名入账。
到了这会儿，谁要再说它不是王嘉卫执导的，那可真就是糊弄鬼了，白痴都不信。
还有就是在9月份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颗粒无收的另一部华语片《嘉年华》，貌似成为了本届金马奖的大热门。
嗯？好像就是台省的本地电影？既然是这种情况，那就不只是大热门了，一定是板上钉钉的获奖电影！
“我连我自己都懒得管呢，哪儿有心思培养什么新人。对，红星坞没有签素人的计划，你就这么回复土豆就行了。林楠影业那边的蒋总监也是这么回复过去的，几个工作室同样……”
刘艺菲的声音由远及近，吵醒了在湖边亭子里躺椅上懒洋洋打着瞌睡的林楠。
他把盖在脸上的《乐府诗集》拿了下来，侧过头，眼神懵逼的看着刘姑娘的漂亮脸蛋：
“怎么了？我刚刚做梦呢，梦到在看豫剧《木兰》，正好这两天可以去学习学习，汲取点儿素材。你要一起吗？”
“嗯，可以啊。不过还是先说正事儿吧。企鹅文娱那边和土豆要举行一个大型的团体选秀综艺，问我们有没有要塞的自己人。蒋总监刚刚也打了电话过来，但你在外面偷懒睡觉呢，我就帮你给了意见：不掺和。”
“我可没偷懒，只是看书看累了，歇会儿而已。”林楠的第一反应不是搭理正事儿，而是为自己正名。“本来就没有艺人经纪业务，自然是不掺和咯。”
说着说着，林楠就又忍不住打起了哈欠。主要还是天气太好了，暖洋洋的，上眼皮和下眼皮情不自禁地就开始打架了。
“不过听他们那个意思，这个选秀综艺的规模和规格会非常大，我估计到时候走关系、找人脉的公司和圈内人绝对不少。”
“都是生意罢了。咱们俩低调点，躲远点儿。走，还是回去想想中午吃什么吧。”林楠合上《乐府诗集》，站起了身。
“不用想了，妈妈说今天中午吃面条。她亲自下厨，嗯，热干面。”
“我滴亲娘啊，饶了我吧，这些年我就没吃习惯过。”
“那你自己去跟她说呀，嘿嘿。”
……
在林楠感叹自己吃不惯热干面的时候，开心麻这边，闫飞和彭大摩两个人则已经吃上了午饭——《西虹市首富》的饭局，应酬。
只不过这顿饭貌似吃得并不怎么和谐，因为对方提出的要求实在是太过于“异想天开”了。
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想买个什么配角，结果等大家都坐上了饭桌后闫飞和彭大摩才知道，好家伙，是冲着女主角来的！
“闫导、彭导，二位真的可以考虑一下。至于报酬，无论是零片酬乃至倒贴，又或者电影在台省的宣发上映，我们都能接受并且提供帮助。
内地是华语影视行业的基本盘，蒸蒸日上的局面是大势所趋的，而港台市场又早已没落……我们只是想捧一下年轻人，留一些生气和新鲜血液……”
对方笑呵呵地举起杯子，还冲身旁的年轻女孩儿示意了一下。
“闫导，彭导，我敬二位导演。”台省的年轻女演员当即起身，双手端着酒杯，躬身敬酒。
闫飞和彭大摩有点无奈，两个人仅仅只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，并没有端起酒杯。这个行为背后所代表的意思，已经不言而喻了。
“闫导、彭导，您二位这是？”台省的影视资本和一旁的掮客都有些懵了，此刻，他们已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。
“如果是其他配角，我们还是可以考虑的。毕竟商业电影从本质上来讲就是生意，塞人进来后，我们俩也有把握把控好电影的质量。但你们想要女主角，这个事情我们没法儿答应。”
“为什么？据我们所知，这部电影的男主角和几个男配角才是最核心的亮点呀？女主角的戏份虽然的确不少，但不会太影响……”
“没有但是。因为我们从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沿用原班人马，是《夏洛特烦恼》的原班人马。”闫飞端起茶杯，抿了一小口。
最终还是彭大摩忍不住接过话茬，补充了起来。他这也算是给中间人面子：
“马莉不仅是我们的老搭档、是公司的老员工，最重要的是：林导指定了她！所以我们不可能换女主角的。”
“林导？林楠……导演？”只片刻功夫，几人眼里刚刚的火热就尽皆熄灭、冷却了，因为彭大摩在点头，就是林楠。
至于林楠的风格，影视圈内几乎没人不知道。他怎么会给港台资本的面子？即便是换了英黄的杨守城开口，也不一定能成功。
既然双方谈崩了，那自然也就没有继续敷衍应酬下去的必要了。
仅仅二十分钟不到，台省的几个人就连同掮客，在撇下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借口后，陆续全部离开了。
至此，酒店包间内，只余闫飞和彭大摩两人依旧老神在在地吃着菜。毕竟是一桌子大餐呢，而且对方已经付了账，不吃白不吃——勤俭节约是传统美德嘛！
“老闫，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公司，喊他们演出结束后直接过来？这么多大菜呢，还有红酒，咱俩也吃不了呀。”彭大摩嬉笑着打趣道。
“嗯，可以。”闫飞点了点头，还真就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，拨了电话出去。
“说实话，要不是林导特别叮嘱过要用马莉做女主角、保证原班人马，我还真的有点儿动摇呢，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！
反正张总那边大概率会让马莉先委屈一下，把女主角让出来，以公司利润为重……大不了事后再补偿马莉一个女主角。
不过刚刚那个女孩儿……她叫什么来着？哦，宋云桦呀，虽说她确实是比马莉年轻10岁吧，可她长得真不咋样；不仅显老还有点儿丑，远远不如马莉，嗯，不如马莉耐看……”
“老彭，我这电话可通着呢。”闫飞弱弱的提醒了一句，然后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一片哄笑声。
其中马莉的声音最是“刺耳”和大声：“老彭，好样儿的，你没有背叛组织，咱们还是好闺蜜。而且今天我才发现，你的眼光真的一流哟！哈哈哈……”
“老闫，我这是……社死啦？”彭大摩瞪着眼睛，简直尴尬到了极点。
……
1号，2252万；2号，2156万；3号，2338万。国庆长假，果然是堪堪吊住了《缝纫机乐队》的命。
对于《空天猎》而言亦如此，甚至可能更不友好一些。毕竟后者的电影质量实在太差，以致于其日票房在3号那天直接跌到了《缝纫机乐队》的屁股后面：2671万、2295万、2215万！
再看《追龙》和《英伦对决》，这两部电影可是稳稳的维持着四五千万的日收，虽然也是各种被吐槽，但拿到5亿+的总票房显然是没有太大问题的。
4号上午，贺岁档又添一部炮灰，也就是金马奖的大热门《嘉年华》。
其定档在了11月24号，跟吴语森的《追捕》是同一天，前后就是《不成问题的问题》和华亿的《前任攻略3》。
连林楠都有点儿感慨呢，这个贺岁档是越来越热闹了，注定了是一锅乱炖。而到时候的场面也必然是血淋淋一片，绝大多数电影都只会是盘中餐被吃掉的命。
“我勒个去，还真是自由美利坚啊？”
天工色彩内，刚投入《红海行动》后期制作没两分钟的林楠，这就被身后员工的惊呼声吸引了注意。
好家伙，是刚刚刷新出来的时事新闻，挂了60个左右，伤了500多人！
“我怎么觉得这个金毛上台后，那边越来越乱了呢？”郭幡瞥了一眼，嘀咕道。
林楠没有接话，他想起了水晶影业那边。最近有两部电影被好莱坞的媒体刻意抹黑了，汤姆的工作量也随之暴涨，全都是公关类型的。
“还是家里最安全。”片刻后，林楠才轻声感慨了一句。
这时候，电脑前的手机也响起了嗡嗡的声音，是曹保评。林楠心里已经猜到几分了，大概率是选角的事情。
果然，就听曹保评开门见山道：“你那边忙不，如果不忙的话，来帮我看看试镜？主要是我想尝试用两个年轻的演员来做配角。”
“可以。”林楠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。挂断电话后，他看向郭幡：“临时有事儿，今天我就早退了啊。”
“早退？林导，你这早退的有点儿过分了呀。你到公司也就才半个小时！”郭幡都被气笑了，但林楠已然头也不回来的走远了。
……
曹保评的工作室就在北电附近，这样方便他往返于学校。
而今天也是《她杀》的第二轮试镜，即所谓的“复试”。这一套流程，足可见曹保评此次对于这部电影的重视程度，那是远胜以往！
林楠赶到的时候，曹保评工作室外面不少商务车、房车内都投出了惊喜的目光。
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部电影有红星坞的投资，所以林大导演亲自过来，自然也就讲得通了。
“这会儿谁在试镜？”敷衍着回应了不少打招呼的演员后，林楠就开口问向了曹保评工作室的前台。
“林导，里面正在试镜的演员是谭焯。”
“谭焯？”
林楠很清楚，曹保评选演员的习惯和他很像，就是优先考虑合作过的艺人。除非有什么其他的想法，就像之前选择范冰兵而拒绝周讯一样。
“曹导说他想用两个……算了，把进入第二轮面试的演员名单给我一份，要完整的名单。”
“好的，林导您稍等。”
不到一分钟时间，前台就递来了一张打印好的a4纸。上面仅有二十来个名字，女多男少，毕竟是“她杀”！
“李沁？”林楠一眼就看到了个年轻的，确实年轻，九零年的！
“她这会儿应该就在外面的等着呢，今天上午有她的试镜。”前台主动介绍道。
“嗯，带我去试镜的会议室吧。”林楠吩咐道。
“好，林导，这边。”
林楠的推门而入，对谭焯来说是一次考验。当然了，也算是多了一道附加题。
如果她被打断了，说明她还不够专注；如果她仍然沉浸在试镜中，那就给她加分。
答案很好，她从林大导演这里拿到了附加分。
坐到曹保评边上，看着谭焯的卖力表演，林楠时不时点点头，她的气质确实很适合这一类的现实主义题材。
五分钟后，试镜结束。谭焯鞠了一躬，等着曹保评的点评。
现场就定下角色，这是不可能的。曹保评也只是肯定了一番而已：“虽然情绪上还有点儿瑕疵，但总的来说已经很不错了。你先回去吧，月中以前我会给你回复。”
“好的，谢谢曹导，谢谢林导。”谭焯又鞠了一躬，随后顺手带上了门，退出了会议室。
“她和王子玟在竞争女二号，你觉得哪个更合适呢？”曹保评问向了林楠。
“谭焯吧！”林楠给出了回答，她对王子玟没什么太大感触。反而是谭焯，他比较看好。
“谭焯吗？我原本是偏向于王子玟的。但，都差不多吧，谭焯就谭焯。”
三两句话，曹保评定下了女二号。试镜，接着进行。
林楠先后见到了曹保评所说的年轻演员，黄宣和李沁。
好家伙呀，可都是“熟人”呀。黄宣跟周讯合作过《红高粱》，李沁跟周讯前几个月刚刚合作了《如懿传》。
“我这应该是第一次看到你的表演。先不说演技怎么样吧，但戏曲演员出身的你，身上那股气质确实很不错。”李沁试镜完之后，林楠主动开了口。
“谢谢林导夸奖。”李沁笑吟吟地鞠躬道。
“所以呢？”曹保评饶有兴趣地看向林楠。
“可以。”林楠破例了，帮曹保评在现场给出了答复。就见李沁在愣了一下后，瞬间就抑制不住笑容了，连声感谢。
当会议室内只剩下曹保评和林楠两人的时候，前者开起了玩笑，“你就不准备再推荐一下自己身边的人？这部戏中的女角色可还有呢。”
“不了。舒倡她的风格不适合，其余几个的演技不够，就更不行了。”
林楠果断婉拒了曹保评的好意，另外他也很清楚，曹保评大概率只会接受舒倡。
“那就算了。”
……
在《她杀》这边试镜的同时，国家中影数字制作基地内，喇陪慷正带人探班着《上海堡垒》。
“喇董，市场部门那边刚刚发了消息过来，今天的上座率表现依旧没有起色。照这样下去，等国庆假期结束，《空天猎》大概率就会彻底……”秘书虽然是硬着头皮汇报工作的，可他还是没敢说出最后几个字。
果然，喇大董事长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。他离开中影过来探班就是想逃避这些事情的，可这会儿，终究还是没躲开。
“我知道了，让他们把这件事情汇报给空政那边吧。不，通知给其他所有的17家出品方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难堪！”喇陪慷声音很低，但很冷。
“好的，喇董。”
眺望着远处正在指导鹿涵、舒其拍摄特效镜头的滕华滔，喇陪慷很确定地知道，这部电影对中影的重要程度已经再次上升了好几个台阶。
另外，他同样也很清楚，如今的电影行业内不忌惮中影的影视资本太多了，甚至都敢明着来跟中影抢项目、虎口夺食，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。
“喇董？”
“又怎么了？”对于秘书打断了自己思路的行为，喇陪慷非常恼火。
“迪士尼《木兰》选角团队的几个人，刚刚落地首都机场了。”
“嗯？”一瞬间，喇陪慷就联想到了不少东西：“有意向的演员了？或者，已经定角了？！”
……
低调，低调！
刘艺菲都有点无语了，迪士尼的人之前告诉她，希望她和林楠低调一些，先对外保密5号上午见面的事情。
可这会儿呢？她们自己都没保密住自己的行程。明天要是被跟拍了，那还保密什么？拿什么保密？
“林楠的电话打不通，我只好自己来拜托曹董了。”刘艺菲拿着手机，笑着说道。
“你俩随便谁打过来电话都一样。放心吧，交给我。
当然了，我就先在电话里跟你说声恭喜。等迪士尼那边对外召开发布会的时候，我再正式跟你祝贺。
嗯对了，这种全球发行的大项目，迪士尼公主系列，她们应该会开大型媒体发布会吧？哈哈……”
挂断电话后，刘艺菲也忍不住笑了笑，曹国炜只猜到了是她拿到了女主角，没有猜到林楠……
她再次拿起平板电脑，点开了暂停播放的豫剧《木兰》，接着看。
再瞧刘茜茜身旁沙发上散乱堆积着的不少书籍资料，全是有关于“木兰”这个人物的书，几乎都是古代书籍的现代刊印本。
像什么清代的《隋唐演义》、《忠孝勇烈奇女传》（《木兰奇女传》），明代的戏剧作品《雌木兰替父从军》，《乐府诗集》……都是林楠搜罗来的！
…………
(本章完)